第230章
林耐一颗心跳到喉咙,“在。”
“来南二门。”
“哦。”
她握着电话,猛一下抱住苏苏,“我哥哥来找了,苏苏,我不吃饭啦,拜拜。”
话落,她飞奔出去。一路仿佛归巢的鸟儿,满怀期盼欢欣。
南二门。
林仲就站在路边,颀长玉立的身形,分外惹眼。林耐一下便找着人,扎到他身前,“哥哥!”
她说不出的激动,从前看言情小说,女主为暗恋的人将底线原则一低再低,她觉得不可思议。轮到自己,底线原则是什么,能有哥哥重要吗?
他说不许靠近,她乖乖不去找人,今天可是他自己主动来的哦。林耐暗暗想。
“上车。”
哥哥有车?林耐盯着他身后的白色宝马,爸爸给哥哥买车了?天啦,家里财产分布已经不公平到这种地步了吗?她戏精乱琢磨,算了算了,都给哥哥,这样才有借口让哥哥一辈子甩不掉她。
林仲带她回了自己在校外的租房,房型简单,只有一间卧室。房里整齐有致,和班上那些可以表演立隔夜袜子的男生绝不相同。
林仲似乎很忙,就这么一小会,电话接了好几个。林耐和苏苏聊了会,苏苏吐槽王雯雯发病,说今晚她不想在宿舍,要去学姐那儿借宿。
林耐眼睛灵光顿亮,那她是不是也可以不回学校了。
一盘海鲜炒饭搁在她面前,林仲闲适坐在对面,“吃饭吧。”
“嗯。”
主动打电话,把自己带回来做饭,做完饭还全程盯着她吃完?林耐压根没法理性思考,求求老天爷让这样的哥哥多留一会。
一盘炒饭她吃得干干净净,一点没浪费。吃完后,傻乐地望着林仲,“我吃完了。”
林仲睨着她莹亮的唇,唇角还挂着粒孤零零的米饭。他指尖轻捻,缩了缩,沉声问:“打架好玩吗?”
林耐身形一僵,颅内狂风怒叫。
原来今日吃的根本不是什么爱心美食,而是一碗断头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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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林仲问完话,似笑非笑盯着她,看得林耐后劲泛疙瘩,腹内的美食显得索然无味。她避开林仲的视线,小声辩解:“是别人先动手的。”
那一仗让她明白自己还是有点血性的,没自以为的怂且弱,这同样是她敢反驳哥哥的勇气。而那点偏离道德的感情触角,呈待需要有个小小的口子用来挥舞,面对被人欺负的境况,她无法不生出需要哥哥保护的欲望。她期待的画面,是林仲零条件站在她这边,完美诠释什么叫无底线支持。
屋外艳阳垂垂,橘色光线漫天,屋里的时光恍如凝固。林耐沉默的定力不足,率先认输,她一边小心拨弄着桌上的纸盒,一边问:“是妈妈告诉你的?”
林母雷厉风行的人物,商场上见惯手段,室友故意拉着嗓子叫唤,逃不过她的眼皮。交待林仲来查这事,再合理不过。而这等闹闻,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打听的到。
“下次别那么蠢。”林仲头次用“蠢”这个字眼评价她,震得林耐哐噔一下调头瞪他。
不礼貌,太不礼貌了。两兄妹接受的家训是不许说脏话,不许骂人,不许在背后妄议他人是非。林耐就要坐不住,顶回去,听到他接着说:“抓头发很蠢,下次记得用脚。”
哥哥,这,这是在教她打架?林耐登时想学海豹鼓掌,土拨鼠尖叫,她就知道,哥哥是站在她一边的,无论她对与错,哥哥永远都是她背后的男人!
她跪立起身,上身趴在桌面握住哥哥的手,激动不已,“哥哥,你在担心我,对不对?”
小姑娘热切的反应纯真而直接,林仲不着痕迹抽出手,淡声说:“你是我妹妹,当然会担心你。”
林耐欢快绕到他一侧,坐在他腿边,下巴搁在他膝头,抓起他的手覆在自己发顶,透着渴望的眼神可将人一颗心浇得溺醉。
“哥哥,你好久没有这样了。”她语速放慢时,音色甜醇,如同藏了个挠人的钩子,勾得人尾骨酥痒。
林仲始终面色难辨,他躬下身,脸缓缓靠过来,像是要同她接吻。林耐紧张屏气,只是哥哥精准停在安全距离外。
“林耐,”他叫人名字,总给林耐一种情人缠绵间才会有的错觉,“你长大了。”
林耐不明所以,怯懦着问:“长大了,哥哥就不能这样吗?”
这不是亲吻,不是牵手,不是拥抱,并不属于恋人间的必要行为。它可以存在于友情,亲情里,甚至于宠物和主人,大人和小孩。难道为了和自己避嫌,哥哥连这么点接触都要斩断吗?林耐百思不解。
林仲抬起她的下巴,拇指轻抚着她的花瓣似的饱满潋滟的嘴唇,“你懂我在说什么。”
“我不懂,”林耐固执望着他,“这样有什么,明明,明明之前都好好的,为什么,大学后,呜。”怨着怨着,她脆弱的泪腺防守失效,珍珠般的水珠颗颗粒粒顺着脸颊坠下。
“为什么大学后就不行了?呜,你说过,呜,只要我考得好,就可以那样。是你答应我的,你不许反悔,我不准你反悔。”
林耐眼泪浸湿满脸,内心被一种失去的绝望从四面八方迅猛包裹。哥哥这话比直接训斥她,用通天的道理拒绝她,还令人心痛。她不要和哥哥做同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绝对不要。
林耐乍然爬起来,钻进他怀里,双臂抱住他的脖颈,泣不成声,“哥哥,求求你,你看看我,好不好?我保证,永远都不会打扰你,我再也不贪心了,我一定不让自己继续喜欢你,求求你,求求你,留下这个好不好?”
她一字一句问得无望而悲戚,犹如巨浪中最后抓住的浮木。
022
林仲眸内划过一抹赤红,身上抱着他的人如受伤哀泣的小兽,誓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在此刻耗干。他微闭上眼,重新睁眼时,神色已是一片清明。
“哭完了,就下来。”
“我不要,”林耐做着最后无用的挣扎对抗,双臂楼得更紧,“我不要。”
她曾被林母冠上缠人精的名号,小小的年纪,最会用眼泪和卖萌讨乖的攻势缠人,缠得你晕头转向,什么都愿意给她。
这一套,她认为从未在林仲这儿起过效果。但是现在,毫无办法,没有人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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