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娇娇易哄,将军榻上宠》苏惜 凌墨渊

第219章

一路上百感交集,到了冰见家门口若宫又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次,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按下了门铃。在对讲机那边报出了姓名,过不了片刻大门就打开了。鸣海拉开门,冲他露出一个欣喜却有些羞涩的微笑,让若宫心中猛地一荡。有些尴尬的咳嗽声,若宫便跟着少年向熟悉的庭院中走去。

在工作的和室中跪坐下来,鸣海也跪坐在他对面,弯起唇角,一双眸子直盯着若宫看。气氛有些尴尬,若宫也知道再这么沉寂下去,对自己并不太好。他咳嗽两声,压抑着心中异样的感受,寻找着可以打破这种怪异气氛的话题。

"......你不是说稿子写完了么?拿给我看吧......"

"稿子的话,我今天早上已经交给出版社了。"

听到这句理所当然的话,若宫吃了一惊。

"你已经交了?可是我是你的责任编辑,我都没有看到......为什么?"

鸣海没有回答,仅仅是伸出手来将有些松散的长发重新束好。他的动作优雅流畅,从侧面看过去,从若宫这个角度看过去,别有一种苍白却妖冶的美丽。

"......我只是想见到你而已,可是又不能让你光明正大的请假,所以就用这个藉口。我已经和你们的总编打过招呼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回去会被骂。"

鸣海眯起眼睛笑着,言语也是格外轻松。

来你总编都知道么?既然这样还许了自己的假?果然销售量就是一切,当好作家确实比他这个新进编辑要重要得多。

被欺骗的感觉并不好,所以若宫的脸色也并不是很好。心思烦乱复杂,面对这样的孩子,他真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做。他这样渴望见到自己,而自己却将要对他说出"分手吧,再也不要相见"这种话,一想到这里,若宫就觉得自己格外残忍。

"你不用担心我的事,我自己的事可以自己解决......而且我不认为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可以威胁到我。"

将它脸上的为难当作对自己的担心,少年比平常还要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让若宫的拳头握得更紧。若宫垂下头来,不想让自己丑陋的一面暴露在喜欢的人面前。他的肩膀因为心情激动而微微颤抖,惹来鸣海的苦笑。

包裹在末端绘有鲜丽花卉的和服袖子中,苍白的手向这边探来,鸣海直起身子想要扶住他的肩膀,却不料若宫反手将他的手打开。

"啊......抱歉......"

尴尬的收回手,若宫扭过头去不想看对方的表情。鸣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拒绝吓了一跳,一时之间气氛僵硬。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在想些事......"

"不,是我太突然了。"

鸣海说话的语调变了,完全不是刚才那种温柔的语气,而是带着一点点生硬,一点点怒气。若宫明显的感觉到了鸣海的情绪,心中一痛,本想着道歉,理智却挡在情感前面。现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应该比较好吧?就这么说出来以后再也不要相见的事,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鸣海都是非常好的事不是么?如果自己再待在那孩子身边久一点,说不定就会用那双手伤害他也不一定。

现在的自己还能受到理智控制,可是如果一旦被欲望所指使,那么一切就都完了。被自己所信任切还是同性的男人强暴,这对那么高傲的鸣海而言可是致命的打击,到时候肉体上的伤害将远远不及精神上的。一想到可能会被那孩子痛恨一辈子,若宫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现在分开的话,兴许鸣海还不会那么讨厌自己......如果是现在的话,起码两人之间还会有个正常的、良好的结果。

如此想着,若宫垂着头将双眼闭上,不敢去看对方的表情,冷硬的声音快速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想......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

耳边传来义务的摩擦声,却听不到鸣海的回答。尽管如此,若宫还是能感觉到身边的空气一瞬间变得沉重许多,他就连睁开双眼看对方表情的勇气都没有。鸣海没有说话,只是呼吸沉重了些,等了良久得不到对方的回答,这让原本就坐立不安的若宫更是难以忍受。

"我过些日子想辞去编辑的工作,想去重新找份别的职业......可能以后会很忙,你也孩子的知道业务员都是很忙的......而且、而且我也快结婚了。我有个交往很久的女友,她前些日子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也到了成家立室的年纪,而且你不是也要去上东京大学了么?所以我觉得......"

找了半天藉口若宫都没有说出自己讨厌当他父亲替身的事。

就算是要决裂,若宫也不想做得这么绝,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儿伤害自己心爱的人。

琐碎的辩解声被【刷啦】一声打断。

一阵风从外面吹进来,带着泥土和不知道什么东西腐败的味道,让若宫忍不住缩起了脖子。战战兢兢的睁开双眼,就看到少年站在拉门前的背影。到了这个时候,偌大的庭院之中不知不觉已经染上一层薄薄的绿意,樱花的粉白已经被逐渐绽放的翠绿所取代,只有粗大树干下夹杂在污泥之中的异色才证明它们曾经怎样绽放出纷繁美丽的花朵。

鸣海伸出手拉开拉门,满头乌黑的发随风飞扬,露出他从和服领口处裸露出来的一截颈项,白得刺眼。若宫一瞬间觉得心中仿佛有千根针万根刺插入似的,难受的半死,尽管如此他也没有退缩的念头。事实上如果现在这一步退缩了,若宫就觉得自己可能再也提不出这样的要求了。

隔了好久,少年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没有若宫想像中的勃然大怒,也没有初次见面时的生硬,鸣海转过身来,唇角勾勒出妩媚甚至可以说是妖艳的笑容。

"这样啊,我明白了。"

若宫看着少年从来没有露出来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阵发寒,而全身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种被压抑却在心底深处的恐惧感油然而生,这让他分外不知所措。鸣海转过头去,没有再看他,只是淡淡的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这更是让若宫坐立难安。

"说起来确实是呢,您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毕竟您这样好的人怎么可能不结婚呢?女人们是不会放过您的......既然也就没有办法了呢,既然要陪女朋友的话,自然比装作某个人来安慰我这样的男孩子要多得多,也正常的多不是么?这么大了还在玩扮家家的游戏,还要麻烦您陪我一起玩,真是十分不好意思......"

"不,我......我其实是......"

差点就要说出真相,若宫却还是紧紧咬住嘴唇坚持着没有说出来。鸣海又说了一些话,直到若宫的手机响了起来才作罢。有些慌张的接起手机,话筒那边就传来真理子的声音,手机的收讯良好,纵然听不清楚里面的谈话内容,但是娇柔的女声却还是可以听到的。拉拉杂杂的说了几句话,应允了今天工作结束后一起去吃饭的事,若宫收起了手机。这下子找到了藉口逃离这里,若宫向少年告辞就狼狈的向大门外走去。

若宫生怕自己如果再留在这里会压抑不住那种愧疚的心情而对那孩子说实话,更甚者他并不像承认自己心中对于向自己微笑的少年所带来的压迫感,远比想像中还要来得沉重。当走出大门之后,若宫按着胸口,感觉到心脏剧烈跳动,险些呼吸不上来。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的笑脸在眼前晃动,和悲伤以及仇恨都无缘的异样感,让若宫从心底深处生出一股寒意来。

感觉到身体不舒服,他抬手叫了计程车,向着出版社驶去。到达出版社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总编辞去鸣海负责编辑一职,尽管被总编苦苦哀求,若宫也不打算就此屈服。将一开始利用自己相貌的事砸过去,对方果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若宫走出总编室的时候,真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真理子迎面走过来,看他脸色不好,温言安慰了几句,这几句却让若宫心中那股酸楚越发澎湃涌出。下班后二人一起去了附近的居酒屋吃饭,若宫不停的喝着酒,想要排解胸中难言的苦闷。真理子是个体贴温柔的女子,此刻看出他这么痛苦也没有多加询问,只是一直陪在他身边。

若宫自然知道真理子以为自己在工作上失意,忍不住暗暗好笑。如果那个喜欢自己、想要和自己组成家庭的女人知道自己爱上了少年,真不知道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想着想着,若宫却又觉得自己这份心意刚刚萌发就被掐灭,对自己而言既残忍又无辜。说起来爱上别人有错么?只不过是喜欢上和自己同性的人而已,又没有违反法律,又没有妨碍其他人的生活,仅仅是和周围的人不太一样而已,就因为这样就不得不被迫放弃。

若宫不停的喝着酒,一直喝到头脑发涨,眼前一片迷茫。次日清晨起来的时候脑袋痛得难以想像,若宫抱着头坐骑身子,毫不意外的看到自己身边躺着的真理子。想来是昨夜喝得太醉,真理子便将自己带到最近的爱情宾馆。下身一片粘腻,昨晚果然还是和她发生了关系......对这样颓丧的自己若宫觉得非常羞愧,对真理子也是相当愧疚。

撑起身子勉强走到浴室洗干净,脑海中却还是不停徘徊着鸣海的身形,少年穿着和服的模样在眼前不停晃动,只要清醒着就钻入思绪当中,这点让若宫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本来以为分别就是对双方最好的结果,却不料真正分开之后痛苦却是加倍的飙升。越是清楚不能相见,不能就此沉沦下去,却又忍不住想像着对方的一切。理智和感情相互挣扎拉扯,若宫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这种情况逼疯了。他本来就是个认真且喜欢转牛角尖的人,以前遇上难题的时候就拼命想着解决方法,而现在遇到这种完全没有答案的难题,若宫更是死命想着解决的方法,但是可惜的是不管哪一面,都会有人受伤。

既然这样唯有躲在暗处默默保护着那孩子不受到任何伤害,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胸中这股翻滚不休的情感得以平复。在自己没有用着双手伤害他之前,躲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保护着他,也许这就是自己最好的抉择。

心中打定了这样的主意,虽然在很大程度上也算是自我安慰、自我逃避的一种方法,若宫却也明白这是自己唯一所能做到的事了。在心中不止一次斥责这自己的懦弱、自己的胆怯,若宫却也想不出任何可以挽救的方法,而现在这种选择也容不得他回头。

如果要怪的话,就只能怪自己萌发了不该触及的感情,只能怪自己用污秽的想法玷污了那个可怜的、渴望爱的孩子......

自从定下了目标之后,若宫便找徵信社帮忙收集那天过来骚扰鸣海的女人的资料。不消几日,徵信社便打来电话告诉他要找的东西找到了,若宫便匆匆忙忙赶去。在交给他资料的时候,那个侦探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看着他,并且告诫他如果可以的话,不要牵扯进这种麻烦的事里去。开始若宫并不明白,但是看完那叠调查资料后却也觉得后背发冷。

虽然知道冰见家就算是在京都也是颇富盛名的名门,居然是名门都来牵扯进一大堆家族利益、分家本家的纠葛之中,但是若宫却想不到事情有这么严重。

鸣海是冰见本家的唯一合法继承人,而那天见到的女人则是一直觊觎本家产业的分家人。冰见家族的分家多数在北海道、四国那边,京都剩下的就只有冰见本家以及那个女人所在的分家了。之前在冰见父亲那一代的时候,鸣海的母亲月子失足坠楼而死,过后不久冰见的父亲殉情自杀,却因为发现的及时而没有自杀成功。从操办丧礼和发生自杀事件之后的各方面的事情都由一个名叫【佐久间鸣海】的编辑负责,这件事引起了分家所有人的不满。

冰见家事,就算是冰见家本家的主人身体不适无法出面处理,也可以委托分家的人代为处理,就算远在日本的另一端,为了冰见家的面子,分家的还是会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尽管如此,冰见本家当初发生的事全部由佐久间一人全部代理,这件事引起当时所有人的不满,但是因为佐久间那个人性格颇为强硬,也很有手段,加上有冰见本家的主人授意,当时纵然人人不服,却也没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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