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弱真千金会亿点玄学怎么了

第176章

我知道她故意吓我,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已经拖太久了,你总讲颈椎疼头痛,这些都是不能拖的。”

“你要是我的仔,”师母慢条斯理地挑捡鱼刺,“你出生时,我一定被你的扑克脸吓死。”

“好啊,让师母怕我也好,妈,妈咪,什么时候去做体检?”我脸皮厚了好些,非要她答应我不可。

“让你去你就去嘛,生重病我们或许没钱,体检的费用我还是出的起的,”老师面上潮红,似乎已经有些醉了。

他这话,我乍一听,心里只觉得怪怪的。

究竟是哪里奇怪,我低头喝汤,被热气熏着半张脸。老师家确实不算富裕,港岛寸土寸金,他们一直都寄居在这小小的旧房,摆设一天比一天更老,似乎十年后就会被野生的青草藤蔓围绕。这样的人家,是经不起重病的折磨的。

然而,将来师母重病去世,老师手里竟还有钱为自己购置新房。

我正想着,听见珊珊哎呀一声。

她夹一颗丸子,手不稳,那肉丸便轱辘轱辘地滚过桌面,弹到底下,一路滑进了沙发底下的的缝隙。

一路油光,看得师母头疼。她好洁,再宠女儿也难以容忍,见她要发作,我忙抽四张纸巾蹲身下去,顺着一路去擦,讲道:“没事没事,不算太油,用纸就能擦干净。”

“阿潮,要把丸子也捡出来,留沙发底下要发霉的,”师母喊,“到时候生出长毛,招来老鼠,我看你怕不怕。”

后半句是说给珊珊的。

珊珊吐了一下舌头。

我暗自想,她肯定是不怕老鼠的,热带雨林什么没有。

一桌子人说笑,李译的玩笑惹毛了珊珊,两个人打打闹闹,我听了也开心。我蹲着,侧着身往沙发底下看,借着光,看到了那颗丸子,已经滚了一身的灰。

我伸手去拿,刚够到,就发现丸子那边更深处躺着一方黑乎乎的东西。我伸手指拨出来,它露出一角时,我顿时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本证件。

我好像看到了自己在沙发上起身,没注意到证件已经滑落,客厅灯案,它被稍一踢踏,就滑进了沙发底。

我竟然忘记自己丢过一次证件,刚入职不久就找不到了,后来辛苦补办,被办事的同僚翻了白眼。难为他们,又要汇报,又要声明作废。当下窘迫,但事过不久也便忘了。李译更是不记得。港岛不大,却也不小,要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想不到,李译更想不到,我丢失的证件,原来是这里。

老师一向标榜自己爱做家务,却不清扫沙发底下。怪不得没有发现。

但他总有一天会来清理这里的,不然,我丢失的、已作废的证件,也不会到他手里。

一时间,我突然觉得有人在拽着我的头发拖行,整个人栽在地上,扑通一声。

世界颠倒,背后传来老师的呼喊:“怎么了,还原地摔倒。”

我爬起来讲:“腿,腿酸了。”

“我看你才应该去医院检查,年纪轻轻的,整天摔倒,”师母皱鼻子,挥手让我赶快坐回去。

我干笑两声,拍了拍身上便爬了起来。沾灰的丸子被我包起来丢进垃圾桶,证件则擦干净了放在桌上。

老师瞥了一眼,笑道:“在哪里找到的?”

我看着他,心中如有热汤沸滚,干巴巴地答岛:“沙发底下。”

他用手指点我几下,讲:“这孩子,丢三落四。”

我跟着赔笑,桌下双脚发凉。

饭后,师母留我们住下,有客房,李译顺杆爬,自然答应。但我不想睡在这里,我甚至无法再看老师的眼睛。

我跟他们告别,临走时再三嘱咐师母要去医院,把她讲烦了,直接关上了门。她嘴硬心软,门外的灯一下子打开,照亮我下楼的路。

我点了根烟,边走边抽。想到老师那张脸,烟也有些抽不下了。

在狭窄暗黑的巷子里,我一手插兜,握紧了里面的折叠刀。今天休假,没带枪,只有一把刀防身。

迎面走来一个跛脚的男人,行走中,身形一高一低,走到我身边时,用力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手一抖,烟掉在了地上。

我惊异地回过头,看见男人也正打量着我。

忽然,他开口,声音晦涩沙哑:“你,活不过今年。”

我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嘴唇张开。

借微弱的光,我看清这男人的脸。

我见过他。

可可生日宴上,他曾说可可是张家的福星,说完第二天就死了。

原来他这个时候还没有结识张家,不知道后来是讲出了什么天机,才得到了张耀年的赏识。

不过,我觉得他或许就是在胡扯。奔波一天,累了,就发泄在我一个路人身上。

毕竟,可可甚至不是张家的亲生小孩。

他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听。

我的处境,我自己不太明白,更不想深究。假如一切都重来,谁会着急探究这一切是因何开始。

我权当是我的奇遇。

不管是哪位神哪位佛在保佑我,那些魔鬼哪些邪物在操控我,就算我明年就会死掉。我要好好享受,每一分钟,每一秒。

我望了一眼楼上亮起的窗子,对那跛脚的男人说:“多谢你提醒。等我死了,一定请你来主持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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