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情诗阅读

第3章

田丰见蔡吉坐到了自己的对面,在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开口说道,“使君要发行新钱?”

蔡吉见状,赶紧正襟危坐,将一枚东莱五铢递给田丰请教道:“是。不知先生可否指点一二?”

田丰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食案上的五铢钱,“此钱甚好,只怕百姓不肯用。”

一边说钱铸得好,一边却又说百姓不肯用。乍一听起来,田丰的这话简直就是自相矛盾。可蔡吉却心领神会接口道,“先生是怕它地百姓将东莱五铢当金银储存,甚至其他诸侯大肆囤积东莱五铢,从而引发钱荒?”

田丰听蔡吉这么一说,不由奇道,“使君既知此弊,为何还要如此铸钱?”

田丰与蔡吉说的其实是同一件事,那就是“良币驱逐劣币”。与劣币驱逐良币的环境不同,良币驱逐劣币是建立在一个完全自由的外汇市场上的。即没有任何法律强制干预的市场,在各种货币之间,并没有一定的法定比价存在,而这些货币之间价值各不相同,其中走势坚挺、含金量较高的货币被认为是硬通货,即“良币”;反之,走势疲软的货币被认为是软通货,即“劣币”。在国际贸易当中,人们往往乐意接受硬通货,即“良币”,而不愿意要软通货,即“劣币”。从而优胜劣败,形成了“良币驱逐劣币”的局面。

历史上由于中国历代王朝在经济、技术、文化、政治上都优于周边民族,深受汉文化影响的海外诸国纷纷将中原的铜钱当做通货来囤积。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宋朝。当时的高丽、日本、交趾等国都直接用宋朝的铜钱做货币。而辽、金等少数民族政权虽然也铸造铜钱,最终还是被制作精美、童嫂无欺的大宋通宝挤出了历史长河。以至于后世考古这两朝的铜钱都十分稀少。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蔡吉深知“良币驱逐劣币”是国与国之间金融战的一件利器。因此也有人声称宋朝铜钱大量外流是在对他国进行“货币战争”。说是宋朝的货币战争先后拖垮了辽国和金国。其实这事多少有些马后炮的意思。辽、金两国确实因为用宋前代替自家货币,致使内库空虚,国力衰弱。可宋朝同样也有自己的麻烦。由于铜钱外流日益严重,最终引发了钱荒(铜钱短缺)以及会价通胀等问题。田丰曾任冀州别驾,深知钱荒会对百姓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而这也是他对东莱五铢的前途并不看好的重要原因。

蔡吉当然也知道钱荒的问题,但在她看来这个问题并没有田丰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于是蔡吉便向田丰解释说,“正因如此,本府才下令所辖府县皆以‘东莱五铢’交易。青铜五铢、金、银等钱币,需按市价兑换成东莱五铢方能使用。私铸者,斩无赦他人若要从东莱购货,亦须使用东莱五铢。如此一来,钱又回流也。”

蔡吉所采取的原则其实很简单,就是将货币与物资挂钩。这样做对内能稳定物价,对外则能吸纳大量的物资。其实宋朝虽有钱荒的危机,但最终被拖死的还是辽、金两国。而宋朝之所以对外会给人软弱的印象,说白了还是军事拖的后腿。

果然田丰被蔡吉这么一说,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只是深受儒法两家学说影响的田丰,一直认为一个势力想要壮大,只需抓好农业,再官办经商,便可屯兵屯粮与天下诸侯一较高下。之前袁绍便是靠着这一招,逐步统一河北,进而成为实力最大的一方诸侯。虽说袁绍为人刚愎自用,但一想到袁氏一族雄厚的实力,田丰还是颇为自得的。相反像蔡吉这么拐弯抹角的赚钱,实在是有些小家子气。田丰依旧连连摇头道,“话虽如此,使君如此劳民伤财又有何意?”

“元皓此言差矣。试想,北地羊肥,商贾以东莱五铢购羊,牧人得钱,购东莱盐于市。如此一来天下货资岂不尽归吾家主公囊中?”这一次发话的是郭嘉。他之前之所以一直没发话,主要是想让蔡吉与田丰多交流交流彼此加深了解。可一圈对话下来,郭嘉发现田丰与蔡吉的思路迥然不同。田丰着眼于一隅之地,想以稳扎稳打的方式逐步蚕食扩张。而蔡吉则是放眼天下,连横合纵,以四两拨千斤之巧来经略天下。两者各有千秋,可就蔡吉目前的实力与地位来说,自然是后者更适合于她。

田丰经郭嘉这么一提醒,也意识到蔡吉不是袁绍,没有四世三公的家族可以仰仗。青、徐二州也没有冀州。蔡吉能以一介女流的身份走到今天这地步或许就是靠了这些个歪门邪道。思虑至此,田丰也就不在同蔡吉抬杠下去,而是向其欣然拱手道,“如此老夫便静观使君如何将天下货资尽收囊中。”

这一次,田丰虽然依旧没有答应投靠自己,但只要他继续留在龙口,蔡吉便已心满意足。一旦挥兵北上,无论田丰加不加入麾下,他都将是招揽河北世家名士的一枚重要筹码。此刻面对田丰的挑衅,蔡吉毫不犹豫地还礼道,“日后还需先生多加指点。”

这段时间关于货币的内容写得多了一些。主要还是觉得以前写《命运的抉择》的时候没有交代清楚,不少书友都提到了劣币驱逐良币的问题。所以这一次偶系统地写了一遍,估计有些枯燥吧。O(∩_∩)O~不过这对以后的情节发展十分重要,为了以后不被喷,还是决定啰嗦一回。另外前一章《盐业大亨》,也谈了食盐与货币的关系,算是给一直关心东莱盐业发展的书友一个交代了。~~~~(》_《)~~~~ 第一个星期上班,竟然连续加班,太坑爹鸟

第五十九节 少年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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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节 少年烦恼

虽说蔡吉对即将发行的东莱五铢寄予厚望。但眼下绝大多数人最关心的事终究还是她的婚礼。诚然蔡吉此次仅是与曹丕举行订婚仪式。可无论是曹操一方,还是东莱这边,都心照不宣地将订婚仪式当做婚礼来办。为的自然是向天下昭告曹蔡联姻的决心。

元宵节一过,曹丕便在众人期盼地目光下起程前往龙口订婚。送亲的队伍由议郎曹纯统领,司空仓曹掾刘晔任送亲使。曹纯,字子和,是曹操的从弟,同时也是虎豹骑的统领。而刘晔则是阜陵王刘延之后正儿八经的宗室子弟。两者的身份无疑是向外界传达了,朝廷与司空府对此次联姻的重视。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路边的草丛中尚未融化的残雪随处可见,长长的送亲队伍无疑是天地间唯一的一抹红色。曹丕脚跨玉面青花骢与曹纯并驾齐驱于队伍的最前头。相比周围士兵乌黑的战甲,曹丕的衣衫色彩鲜明,裁剪合身,再配上匈奴上贡的小牛皮软靴,以及嵌有明珠的乌梢马鞭,端是好个俊俏少年郎。

然而坐拥锦衣名驹的曹丕此刻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许是看出了曹丕的异样,一旁的曹纯关切地提醒道:“公子精神不振,不若回车内歇息片刻?”

曹丕本就厌倦了长时间待在马车里的旅行,自是不肯就此回车内休息。只是还未等他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子和将军言之有理。公子大婚在即,理应养精蓄锐。”

说这话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同样是一身锦服,脚跨良驹。若说经过一番悉心打扮的曹丕尚且能称俊朗,那眼前这个少年就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美,超越性别的美。然而这少年虽眉目如画,可他的这番话却刺痛曹丕的神经。刹那间脸涨得通红的曹丕,有些愤恨地回头瞪了少年一眼道:“何本叔,本公子之事,无须汝多言”

原来眼前这个少年正是未来魏晋玄学贵无派创始人,何晏,何本叔。而他那令人窒息的美貌更是在后世被人广为传诵。其中最著名的典故莫过于“傅粉何郎”。据说何晏喜欢修饰打扮,面容细腻洁白,无与伦比。曹丕的儿子魏明帝曹睿疑心他脸上搽了一层厚厚的白粉。一次,趁着大热天,魏明帝着人将何晏招入宫中,赏赐他热汤面吃。不一会儿,何晏便大汗淋漓,只好用自己穿的衣服擦汗。可他擦完汗后,脸色显得更白了,明帝这才相信何晏没有搽粉,而是“天姿”白美。于是后人便用“傅粉何郎”来形容人面容白净漂亮,甚至也用来形容一些洁白的物品。

何晏虽天资不凡,但他的命运却颇为坎坷。话说何晏的祖父是曾经执掌朝堂的大将军何进,姑祖母更是汉少帝之母何太后。然而随着何进被十常侍谋害,何太后又被董卓毒杀,显赫一时的何家就此家道中落,只得转而投靠曹操庇护。不久之后何晏的父亲过世,而曹操秉承“汝妻子吾养之”(*^__^*) 的一贯原则,将何晏的母亲尹氏纳为妾。至于拖油瓶何晏则顺理成章地成了曹操的养子。不过何晏那时虽只有七岁,却拥有身为世家子弟的自傲。为了保住自己的姓氏,他在曹府内画了一个大圈圈,自己待在圈内不出来。别人问他,“这是在做啥?”何晏便傲然地回答说,“何氏之庐也。”曹操听说此事后,欣赏何晏的骨气,便让他继续姓“何”。

正如每个孩子在童年里总会有一个拿来同自己做比较的“别人家的孩子”。对于曹丕来说,何晏就是那个讨厌的“别人家的孩子”。何晏拥有人见人爱的外表,在玄学与文学上又颇具造诣。加之其与曹丕年纪相仿。两人自然是免不了处处被大人拿来做对比。结果自然是曹丕稍逊一筹。久而久之何晏便不再将曹丕放在眼里。而曹丕同样也看何晏不顺眼。

此刻面对曹丕不客气的反驳,何晏似笑非笑地摆了摆手道,“公子此言差矣。公子与蔡使君有婚约在身。若让蔡使君误会公子体弱多病,岂不是有违司空所托。”

如果说何晏先前的话只是绵中带刺,那他此刻的言论,则是赤luo裸的挑衅。要知道十三岁的曹丕到现在还只是个初哥。虽说他也曾见过府中奴仆暗中行媾和之事,可终究是缺乏实战经验。其实之前卞夫人也曾向曹操提议,让府中的丫鬟教曹丕房事。但出于对蔡吉的尊重,曹操最终没有答应。

相比之下何晏也才十五岁,可在男女之事方面却自称经验老道。事实上,他也确实深受女郎们青睐。一路上,曹丕也曾想过向何晏请教男女之事。但心高气傲的他总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另一方面,何晏却不止一次向曹丕暗示:男人或许喜欢处子,但女人绝对会喜欢一个知道在卧房该干什么的男人。

何晏越是暗示,曹丕就越是不安。曾几何时,他所担心的是如何面对深爱蔡吉的哥哥曹昂。而现在曹丕却天天为如何面对蔡吉而烦恼。特别是在队伍进入青州地界后,曹丕终于亲眼见到了蔡吉那些被世人传诵的功绩。在通往龙口的官道上,随处可见往来与城池、乡村之间的商贾。几乎每一处村庄都拥有高耸的水车,成片的田地。可以想象一到秋收时节,官道两旁必然是一片金浪翻滚的丰收景象。反观豫州虽也在父亲的主持下兴修水利,屯田屯兵,可直到如今都还无法保证朝廷粮草供应。甚至为了让百姓休养生息,父亲还减免了部分府县的税赋,却依旧难有起色。因此曹丕十分清楚将北海、东莱两郡治理成现在的模样,需要花费怎样的精力与智慧。

蔡安贞是与父上齐名的诸侯。吾将娶其为妻,吾能得其亲睐呼?曹丕在心中如此纠结着。特别是一想到自己即将站在蔡吉面前,乞求她出手帮父亲抗击袁绍,曹丕便觉得自己就像个无助的男孩。(孩纸,乃本来就是个孩纸。)至于行周公之礼,更是让曹丕手足无措。早在许都之时,曹丕就曾听说蔡吉与她的将帅谋臣关系密切。甚至还有传言说蔡吉之所以能在先前博取袁绍的庇佑,乃是出卖色相之故。当然曹丕也知蔡吉是天下闻名的贞女,那些下流的传言不过是敌人暗中散发的诋毁。可倘若蔡吉真如何晏所言喜欢成熟强壮的男子,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诚然曹丕自信自己日后也会变得成熟强壮,可如今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离成熟强壮还有些距离。

眼瞅着曹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若有所思,何晏又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一旁的曹纯觉得即好气又好笑。为了不让这两个毛都没张齐是的半大小子在龙口做出出格之事,曹纯决定给两个小家伙一个成人的警告,“丕公子仅是与蔡使君订婚。还请两位公子到龙口后谨言慎行,莫要使让司空蒙羞。”

何晏向来以君子自居,这会儿被曹纯如此警告自然是羞得满脸通红,不再与曹丕抬杠。曹丕更是连忙向曹纯承认错误道:“子和将军教训得是。是丕孟浪也。”

仅是订婚而已,来日尚且方长。吾身负父上的重望。为了不让父上与兄长失望,吾必须与蔡安贞成婚,并使两家就此修好。此乃吾之使命,也是吾之责任。曹丕一面道歉,一面在心中为自己打着气。与此同时送亲队伍也一步步向旅程的终点龙口城迈进。

“八珍之味、羌煮貊炙、炮鲍脍鲷……”

隔着描金的漆器屏风,蔡吉一边倾听府内庖人(厨师)报上喜宴菜谱,一边任由铃兰为其梳头,令狐九帮她染指甲。汉代的烹饪以煮、蒸、烤、灸、炸、炒、煨、烩、熬为主,牛、羊、麋、鹿、豕、狗、狼是宴席上的传统八珍。加之龙口城乃是临海而建,自然也就少不了烧鲍鱼、生鱼片之类的海鲜菜肴。并且按照古人的养身之道,生鱼片的酱料也是有讲究的,即春用葱,秋用芥。据说曹操的四儿子曹植也喜欢吃生鱼,他在《名都篇》里写到:“脍鲤臇胎虾,炮鳖炙熊蹯。”(又是甲鱼又是熊掌,生怕补不出鼻血?)其中脍鲤臇胎虾就是将鱼生蘸著小虾酱吃。此外受北方游牧民族的影响汉朝也有不少胡族食品。羌煮貊炙就是其中的典型。所谓“羌煮”即为煮或涮羊、鹿肉;“貊”则类似于烤全羊,《释名》卷四“释饮食”中说:“貊炙,全体炙之,各自以刀割,出于胡貊之为也。”所以跑到汉朝开火锅店、烧烤店、生鱼片店,或是投靠富贵人家做厨师,竞争其实还是蛮激烈的。至少汉朝人不一年四季都用芥末酱吃生鱼片。

其实无论是八珍之味,还是羌煮貊炙,单其一项就足以在汉末开一场像样的宴席。也就是仗着这些年东莱物资充裕,才能备下眼前这张菜色丰富的菜单。可以说这场婚宴同样也是一座展现蔡吉实力的舞台。蔡吉甚至还将在宴席上提供蜜瓜、石榴以及葡萄等西域水果。用以彰显其与西北商旅、游牧部落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想到当年初到汉末时,吃顿汤面都要考虑再三的日子,蔡吉不禁感慨万千地拍板说道:“就按此谱办。”

“喏。”庖人合上菜单,应声退出了房间。一旁的令狐九当即兴奋地跃跃欲试道,“有美食也”

“府内膳食那一次短了尔?就尔嘴馋”铃兰瞪了令狐九一眼。后者则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转而向蔡吉问道,“主公今日穿哪件长袍?”

“海棠袍。”蔡吉随口答道。身为一州之主,蔡吉不能让人看见自己耷拉着耳朵的模样。因此每一天她都尽可能将自己妆扮得端庄得体。

得了吩咐之后,令狐九转身从衣架上取下了一件海棠红丝袍。铃兰边为蔡吉调整百合髻,边悉心地问道,“主公可还满意?”

“铃兰手艺好得很。”蔡吉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宣布道,“三日后,吾就梳此髻出城迎接曹丕一行。”

“哎?主公要亲自出城迎接曹小郎君?”铃兰瞪大着眼睛惊讶地问道。须知,历来女子无论出嫁还是订婚,皆是端坐深闺等待新郎来娶。可从未听说有女子自行相迎。此等于礼不合的举动铃兰真是想都没想过。

令狐九显然不像铃兰那般保守,却见她撅着小嘴反驳道,“男子能出城迎接新娘,吾家主公又迎接新郎?反正那曹小郎君日后要住在城中,主公迎其入城又有何不可。”

令狐九的无忌童言,恰恰同郭嘉等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其实蔡吉一开始是想一切按规矩来的。可郭嘉等人却建议蔡吉那天以主人的姿态出城相迎。须知曹蔡虽已达成联姻,可双方并没有就出嫁还是入赘问题定下名分。双方在商讨订婚事宜的时候,也故意将这部分事宜模糊掉。然而郭嘉等人却并不打算就此和稀泥。倘若二人日后真能共结连理,那曹丕的身份将关系到两人子嗣的归属权。蔡吉的家臣们自然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多年最终为曹家子做嫁衣。因此他们便打算用程序向天下人昭示曹丕是入赘到蔡府,为日后扯皮埋下伏笔。

蔡吉听了郭嘉等人的分析之后,虽觉得这么做有些多此一举。但为了手下家臣的感受考虑,她最终还是接受了郭嘉的建议。说到底,眼下是曹操有求于蔡吉。蔡吉不书面提出入赘的要求,仅是以这种方式做小动作,已经很顾全大局了。蔡吉相信以曹操的城府与胸襟,必会默认这次订婚的结果。

因此这会儿的蔡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放心,曹司空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介意本府不拘小节。”

耳听蔡吉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铃兰与令狐九想象了一下一个大肚便便的老头模样,顿时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然而正当蔡吉与铃兰等人开玩笑之时,屋外忽然传来了侍从急切的禀报声,“主公,锦西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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