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句话让胡一八放弃挣扎

第8章

孟闻西尽量让自己像老朋友一样开玩笑:“男朋友闹你?”

李少行:“不是,你刚才说什么?”

孟闻西:“你说,我要不要告诉……”

李少行再度走神了,这回还是因为方以琮,他走出去拿那袋子食盒的时候,白霞旁边的那部电梯后脚便走出来一个拎着保温桶的男人。

余光瞥到的身影似乎有点眼熟,她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面前的外卖袋子啪一声被儿子摔在地上,眼前身影一闪而过,方以琮便冲了上去和对方扭打在一起。

白霞不明就里,急忙要去拉架时才看清另一个面目如死的人是谁。

李少行:“闻西,不好意思,咱们下次再说!”

他挂了电话冲出去,正看见方以琮一拳头把安雅才打翻在地上。

【作家想说的话:】

又写哭了T﹏T爱真的是很俗气的话题,但是我还是会哭哭

【四十六】一塌糊涂(剧情)

安雅才在李少行的被窝里蜷缩着,眼睛不闭地躺了两天,一开始还是很温暖的,alpha的身体只要被omega包裹就会不由自主地发热,但是不吃不喝地在柔软的巢穴里呼吸了四十多小时,除了片刻起来喝点水上个厕所外一动不动,四肢也开始因为饥饿和困倦发冷了以后,他就有点难熬了。

爸爸的电话打了十几通进来,安雅才都没有接,他不比人颂那么大脑神经粗硕,可以一边无视方以琮的存在一边卑微地占据李少行七分之一的人生,每周只和李少行相伴一天,还是以近乎自我毁灭的姿态,他和李少行肯定有什么安雅才不能知道的小秘密。

他也无法像人颂一样被母亲病倒的痛苦和紧张先占据头颅,暂时忘却父母所做下的事。

直到李少行的气味消失殆尽,他才木然地爬起来,床单上一滩血,他被刀划开的手居然也就如此愈合出伤疤,此时才理解过来每年alpha数字极小的死亡率是从何而来,他顶着难以言喻的眩晕收拾好屋子,从下属那里问到李少行一天都会待在公司,下意识地就在心里想起李少行喜欢吃什么菜,几年来潜移默化的习惯彻底改变了他。

到了下班时间汤才炖好,一出公寓门就有个眼熟的保镖跟着他,多半是家里人这回终于想起来有他这么个人了,又怕他做傻事,安雅才不多说什么,正好有个人帮忙开车,送到公司正好是晚餐时间,被李少行冷脸羞辱,被他拳脚以待都在安雅才的考虑范围内,他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一对他妈的相爱情侣。

方以琮毫无预兆地一拳打在他脸上,保温桶磅一声掉在地上四分五裂,热烫的汤水和新鲜菜肴撒了一地,白肉绿菜红汁糅成一滩,安雅才摔倒在走廊,尚且来不及心疼这一下午的心血,下意识抬腿回踹在方以琮肚子上,没想到对方竟然也一踹就倒,那个保镖被吓了一跳,冲过去就要按倒方以琮给他几拳头。

方以琮白着脸捂住肚子,安雅才差点踢到他烫伤的地方,就这也疼得他眼前发白了,下一秒脖子上传来巨大的勒痛感,喉结被一个人的手肘大力压住,他差点吐出来,压了没两下骤然间身体一轻,再回过神李少行就站在眼前,手里拽着那保镖的领子,声音冷然:“你想死大可以连我一起打。”

白霞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懵了,这下赶紧跑过去把儿子扶起来:“疼不疼呀,踢着哪儿了?”

这边热闹着,没一个人理安雅才,他狼狈地支着自己身体起来,看着那些汤汤菜菜,嘴里喃喃着:“怎么都掉了……这样就没办法吃了啊……”

他脑袋不大清醒,一面是饿过劲了,一面是还没从几天前的精神冲击里出来,脑子一糊涂,就用手去捞地上的残羹,用手捧着放回盖子都摔歪了的保温桶里,也顾不得想起什么夹层了,等固体都捞尽了,他又半跪在地上,把那些四处流淌开的菜汁汤水都往面前拢拨,试图挽救些什么,但是那些都从指缝间流走了,安雅才恍惚地看着他捞回来的这一摊糟乱,然后他连这一罐子垃圾都没有了,方以琮看他这个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来气,冲上去一脚把拧不上盖子的保温桶踢翻了。

那些东西再度洒得一塌糊涂,一部分还爆溅在他的身上。

方以琮怒不可遏,脖子都红了:“装什么呢,雅才哥,安大总裁?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少行哥面前?你没有一点廉耻心吗?”

李少行也只是轻轻地拉住他,小声说:“别闹。”

方以琮:“你别拦我!”

李少行的声音很轻柔地从安雅才头顶上飘过,他哄着这个男孩:“听话,进办公室等我,要不然别人要看笑话了。”

这好像是对我的一场凌迟,安雅才想。

李少行连拖带抱地把方以琮哄回去,也不扶安雅才一把,还是那个保镖把他拉起来的,李少行从旁边地上捡起外卖袋里掉出来的纸巾递给他:“擦擦吧,这样子不好看。”

安雅才伸手接过,手指止不住地抖,他把那张纸巾抓在手里,才发现连攥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声音低沉:“少行,你们……你们怎么能就这样在一起呢?”

李少行对保镖说:“他脸色很差,送他去医院吧。”

安雅才不依不饶地扑上去抓着李少行的手臂:“少行,少行……你们怎么能就这样在一起?啊?”

李少行冷冷地看着他的手,上面贴着止血贴,这么一拉扯刀口又裂开了少许,看得人很不适:“他说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我同意了,请你放开。”

安雅才有些声嘶力竭,喘不上气,只觉得自己活得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李少行往回走了两步导致他被拖行了一小段,膝盖酸软只能跪在地上,他也顾不了什么了,只有无尽的耳鸣在折磨他的意志,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气胸似的呼哧声响:“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做了这么多!你怎么能就这样和他在一起!?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你躺在我床上的时候……”

李少行猛地甩开他:“够了!你喊这么大声是觉得这很光彩吗?你不要脸我还要,你有这个时间在这里跟我拉拉扯扯,还不如早点去看看你妈到底病成什么样了吧?”

安雅才反应很慢,李少行每句话他都要思考两三秒才能应答,李少行没有给他缓神的时间,继续道:“出过一次工人暴动你还不长脑子?那个烂尾小区你还不赶紧封锁?”

安雅才:“什么……什么小区?”

方父虽然跟安兰心已经暗自达成平衡和默契,良性竞争了多年,不会在对方有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可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大善人,这些日子安家一团乱麻,外面就流言四起,连带着几个大项目接连爆雷,什么坟场起楼镇鬼,施工时挖穿地脉破了风水,地基填土有放射性致癌物都传出来了,这些都是老生常谈无关紧要,姓方的阴他们两句倒也没什么,工程重建也不用他们这群老板少爷动手,安雅才只需要装个样子开几个会决定决定处理措施,立刻去镜头前安抚工人和业主,就这点事安雅才现在都没办法做到。

工人这边的躁动按下来没多久,先定了房的业主又联合起来维权,彼时安雅才正忙着在李少行屁股里进出,安兰心被上面点了,派人持续到现场发布会道歉并更新公布处理方案时,被拍到有三五业主在背后的空壳楼里站着,掏出几瓶不明液体就往下洒,这还只是他们的预告,下一次说不定就要直播喝药了。

李少行一摊手:“老子忙着给你擦屁股,没时间跟你聊这些破事,我再晚两天回来,说不定咱们就可以在旧楼盘里面给几个业主收尸了,再收三年禁建令,整个公司跟着饿肚子,你要是下面痒可以去找棵树蹭蹭,别烦我,OK?”

安雅才又抓着他的衣角不放开,被他拖着在冰凉的地上膝行了四五米也死皮赖脸地粘着,他不甘心,所有的这一切都化作了徒劳,方以琮只需要轻飘飘地和李少行见一面他们就能重归于好,他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了。

安雅才只想不顾一切地留下眼前的人。

下一秒他眼前一黑,闷而烫的一击落在他后颈上,安雅才即刻僵直了身体晕倒在地上,李少行抹了抹额上冷汗,还好身上隔着衣服,他不满地对着那个保镖说:“你用电击器能不能先示意一下我……送他去安董住的医院,顺便问问安董明天几点能上班,普通人病两天也就算了,怎么老资本家还要病这么久。”

保镖有点讶异于他对安兰心的态度,低声道:“这不合规吧?”

李少行笑笑,明知故问:“刚入行?”

保镖:“七八年了。”

李少行:“你跟着安董也四五年了,应该知道要是合规我就自己做了,要你干什么用?”

保镖低了低头,看他还在冒冷汗,有点无措地搀扶他进办公室坐下:“抱歉,李总。”

全程处于状况外的母子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李少行被扶进来,李少行一坐下就扶着脑袋,显然是身上难受得不行,他都有点想笑了,三个哪哪儿都有病的人在这儿连推带打的,病号大作战?

李少行一边顺气一边对保镖说:“这几个月你们跟着他,他想去哪你就跟着,要是想去作死随他去,要是有人冲上去打他你也看着办就是了,不用太上心,刚才你把方少那样按着,有谁给你加钱吗?”

保镖沉默了片刻:“这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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